将夜

【剧版尘羽同人】月牙歌

*啊啊啊小世子和世子妃真是太戳我了！

*没怎么看过原著 ooc预警

我永远爱赤诚温柔的少年

——

阿苏勒回去青阳前，在南淮城的城门口见到了羽然。

少女背着两个硕大的包袱，一向明媚的脸上笼了层倔强。阿苏勒掀起马车帘子那瞬间，觉着仿佛又回到他们初见时。他面上绽了个温润的笑，眼底却分明落了些苦涩。

“你怎么跟来了？”他递来一只手。

羽然并未理会。半晌，她缓缓抬起眼，“阿苏勒，你太不够义气了。”

一句话说得眼眶泛红。她赶紧垂下眸，把末尾的鼻音也跟着掩去。

那只原本抬着的手就随着主人前倾，温暖的指腹拭过她柔软的脸颊。羽然听到一句喟叹落下来：“别哭了。”

带着些温柔的无奈。

他们成婚已有小半月，小半月里过尽了相敬如宾。阿苏勒在书案前温书，她也不好乱跑；到夜间两人同处一室，就越发拘束。

羽然是从姑姑那儿才知晓，阿苏勒今晨便要暂别下唐，回草原去了。然而昨夜里他不仅没提，反哄着她早早睡下了。

这趟旅途长得很，晃晃悠悠间，羽然倚着窗打起了瞌睡。阿苏勒担心她休息不好，便让她枕着双腿。他一手拿着古籍，一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。全神贯注间，也装作感受不到她在他膝头的辗转反侧。

马车在驿站停了一夜。黄昏时放目远眺，已能看得见远方的草原。阿苏勒牵羽然下车时轻轻念了句：“也不知道草原的吃食你喜不喜欢。”

少女踢了踢脚下的石子，没看他：“我不喜欢又怎样。”

他被噎住。羽然就笑起来，拍拍自己那两大袋包袱。

“阿苏勒，本老大可是把整个南淮城好吃的都给你搬来了。”

他们仍是一间房，阿苏勒打了地铺。羽然把被子掀过头顶，闷了许久，转了身子，视线朝下。

阿苏勒平躺着，闭了眼，长长的眉睫在他眼下覆了层阴影。

她瞧了会儿，忽地伸出手去，隔空描摹着他的眉眼。

然后忆起了初来南淮那个清秀的小世子。那时她绝不曾想到她会嫁给他。

“阿苏勒。”她轻轻叫他的名字，声音低不可闻，“我只有你了。”

那床下方才平静的眉睫，在皎洁的月光里，微不可见地颤了颤。

同吕嵩大君和几位哥哥见过后，阿苏勒退出王帐，向外走去。一路上的奴仆见了他都跪下喊“世子”，他微微颌首，脚步却显出了急促。

到了外间，草原上只见两匹漂亮的枣红马。夕阳通红滚烫，嘶鸣的北风吹来粗砺的沙尘。阿苏勒问喂马的仆人：“世子妃呢？”

那人不敢抬眼，唯唯诺诺地答：“世子妃……世子妃往世子的寝帐去了。”

自从进了青阳王城，羽然有些闷闷不乐。阿苏勒怕她憋坏了，到草原上给她牵了匹温顺的马。她在马鞍上总算有了笑，冲阿苏勒一挤眼：“你快去吧，别让你阿爸等急了。”

此次匆匆从下唐赶回青阳，约莫出了要紧事。羽然先头只怪他不肯告诉她，不顾一切跟了来。到了王城，生出了几分愧疚，害怕她的到来让他因此受累。

阿苏勒于是回了自己的寝帐中。

还未掀帘，先闻得了一股奶酒香。

羽然盘腿坐在书案前，手里拿着漂亮的银酒杯，听到他进来的声响，迷蒙的双眼朝他望去。

她生得好看，是阿苏勒从未见过的美，他是有这个觉悟的。然而今夜她投来这一瞥，又胜过大婚时一身嫁衣的耀眼无双。

阿苏勒脚下顿了一顿，又复寻常，把酒杯夺了下来，抹了抹她唇角的酒渍，无奈道：“这酒你也敢喝，不知道草原的酒有多烈吗？”

“阿苏勒，你回来了。”她扬起头来。头可真是痛，酒后劲仿佛将她烧着了，她双颊通红，眼波潋滟。

“回榻上去睡，别着凉了。”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。

将被子为她掖好，阿苏勒起身想走。羽然却伸出手，抓住了他藏青色的衣角。

阿苏勒回头瞧她，听她懵懵懂懂间念出一个名字：“姬野……”

他在心里落下一声叹息。

在榻边坐了坐，直到羽然松开了他的衣角，他缓慢拍着她后背的手也轻轻撤去。阿苏勒却有了几分怔忡，只在烛光下静静看着她秀美的面容，没有离开。

那长长的羽睫颤了一颤，倏然睁开，正对上阿苏勒平和的视线。

他替她掖了掖被角，“怎么又不睡了？”

“装睡骗你也没什么好玩的，”她气呼呼坐起来，“阿苏勒，你真没意思！”

他不说话，只是笑着望着她。

羽然先在这温和的注视里败下阵来。她忽然起了兴致，把玩着他衣角上的流苏，阿苏勒便由着她闹。

许久后，她跪坐他身前，才问：“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呀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“真的。”他嘴角噙着一丝笑，神色是全然放松，羽然放下心来。

静默了一瞬，阿苏勒又开口：“你……找到姬野了？”

少女脸上最后几丝欢喜随着这名字消失殆尽了。

她赤脚走下床，拿了书案上的酒瓶，和阿苏勒并肩坐在榻上，故作轻松道：“见一面有什么好稀奇的。哎，你们草原上的酒也太不好喝了，哪比得上我们南淮城……”

“羽然。”阿苏勒叹了口气，“你每次心里藏了什么事都会这样。”

少女垂下眼。她拿着酒瓶的手还悬在空中，却有些微微发抖。阿苏勒的视线落在她头顶，直到不知是哪一刻开始，有大滴大滴的晶莹砸在他手背上。

她攥紧他的衣角，落寞到了极点：“阿苏勒，他不要我们了。”

在如同潮水被淹没般的哽咽里，羽然感到阿苏勒揽紧了她的腰。这是他头一次这样搂住她。什么话也没说，但气息滚烫。

她靠在他肩头泣不成声。寂寥的夜色里，阿苏勒低低说了句：“对不起。”

晨起时，阿苏勒已不在帐内。羽然裹了披风出去，看见他在逗弄那两匹枣红马。

他总是想让她开心。不过那时她心情沮丧，根本顾不上什么骑马。今日一瞧，那小马驹英气极了。

阿苏勒抬眼见到她，朝她招招手：“过来。”

羽然听话地走过去，他扶她上了马，自己也翻身上去，手中还牵着她的系绳，到了一处开阔的草原。

上一次这般还是在南淮城的时候。她瞧出他思念青阳，特地牵来了马，然而如今身处他的故乡，她却有些眷恋下唐。

阿苏勒大抵也看出来了，牵她下马时，他说：“明日便启程回南淮城了。”

“世子妃可别再天天闹着出来。”

他的唇角是带笑的。

羽然却有些怔住。他是第一次这样叫她，熟稔而亲昵。心头泛起的异样感，磋磨去了那一点局促不安。

她脸上泛红，别过了眼。

回到下唐，姑姑训了她一通，还罚了几天禁足。

阿苏勒从国主那儿议事出来时，见到的便是国师怒气冲冲拂袖而去。

羽然正耍赖地坐在地上，半点世子妃的威仪也无。

他好笑地摇摇头，从她身后走过去，正想抱起她。

却看见她蹙着眉，柔嫩的脸上全是泪痕。

他不由想起了青阳寝帐里的那一夜。

阿苏勒擦了擦她眼角的泪，低声轻松道：“罚了禁足也不要紧，我带你出门。”

“我不要。”她推开他，抱膝背对着，肩膀一耸一耸的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总觉得她嫁给他后，眼泪就比从前多了起来。

他的手正要落在她肩上。羽然抬起眼，忽然叫他的名字：“阿苏勒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也会伤心的对吗？”

她回过头，一双泪眼对着他。“我总是想着姬野，你也会伤心的对吗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她坚决地打断他：“因为你喜欢我。”

明明成亲是为了营救姬野，明明说了到喜欢为止。但喜欢怎么可能说停就停呢？它就像他现在剧烈跳动的心脏。

阿苏勒不由苦笑，但你喜欢他啊。

他伸出手，克制地抚上她的鬓发，“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。”

所以我的伤心，微不足道。

他没说完的话，羽然却看懂了。她难受地低下头，紧紧抓着自己的裙摆，再抬头时，她眼眸通红，咬牙倔强道：“阿苏勒，你个笨蛋。”

她拽起他的衣领，像极了初见时那个气势汹汹的小姑娘。

泪光中她抹了一把脸，笑起来：“本老大以后不会叫你伤心了。”

——

2k8的短打 都写成流水账了……

感情的转折写得我很纠结细腻（当然还有很多不足） 因为世子这样温柔一个人 舍不得对他说重话呀

下次有机会的话 吻戏 圆房 通通安排起来！